來來回回走著 我想跑步又怕驚動到醫院走廊上的病患
臉上表情緊繃 慌張地左右查看著四週
我不管在怎樣細心 就是找不到2012房
在這邊千萬別問醫護人員 因為只是讓自己更上火
但我太緊急了 還是鼓起勇氣硬著頭皮問了櫃台的醫務人員
櫃台內的女護士 眼神堅定地盯著電腦看
很有節奏的敲著滑鼠 平均差不多每一秒半發出 嘎的一聲
小姐不好意思請問 2012在那裡 我 我朋友被送來這裡 請你幫….
去二樓
護士小姐在完全沒有看我著狀態下 用力的說出這句話
眼睛還是死盯著螢幕 我是如此迅速的被打斷
呃 小姐...這裡....就是二樓ㄟ
小姐還是一動也不動
小姐 我在這裡走了兩三遍了
好奇怪 走到2012之後 過了這個號碼就沒有其他房間了
這個女醫務員活像個化石一樣
小姐 對不起我真的打擾一下 我很急著想看我的朋友 你可以幫幫我嗎
去那邊
她還是一動都不動的說了這句話
我翻了一個白眼 我實在不想在醫院發火 因為這畫面會很醜
而且我心中有比這個更擔心緊急的事 沒時間跟這個臭婊胡鬧
強忍住脾氣 深呼一口氣 隨即變了一個委屈擔憂的表情說
小姐 拜託告訴我到底是那一邊 有兩邊 這兩邊我都繞過了
這個護士終於抬起頭來看我了 面無表情把頭狠狠地往她的後方轉過去
這個動作 就可以顯示出 她到底有多不甘心被我打斷她工作節奏
我仿佛看到 就在她頭轉過去時 兩頰那兩塊肥肉強烈的晃動著的畫面
謝謝
我再度翻了一個白眼 嘆口氣 往她櫃台後方快速跑過去
開了門 我看到朋友躺在病床上
臉部充滿了擦傷還有血跡 左手臂包著一大圈紗布還有鐵條夾著
天啊 怎麼會這樣 你出車禍啊
朋友眼睛睜開 對著臉上勉強擠出一點點微笑的說 你來了啊
我們...大吵一架
他拿了我身上剩下的錢 一個不小心我從樓梯滾下來了
什麼 他媽的 我打電話報警抓他 這次真的太過分
我急忙伸手在我側邊大包包掏了許久
手機拿出來用力地按了號碼 一邊憤怒地把手機靠在耳朵 一邊起一根煙
狠吸了一口 等著電話那頭的警察接電話
他媽的 連報警都人理 什麼鬼啦
朋友微笑地把頭撇過 看著外面的陽光 輕聲地說
算了 手斷了接起來就好
只是夢碎了 就要再做另一個夢了
我有聽到他後面那些話 我急忙把電話掛掉丟到包裡發脾氣說
好了啦 別這個時候還跟我談夢不夢的
你這樣我很心疼 那個畜生不值得你這樣幫他說話
你可以回到現實 變得真實一點嗎 人生是很殘酷的
別整天跟個小女孩一樣 愛說夢話好嗎
朋友笑了
我們兩個之間靜默了一會兒
你還是這脾氣 說也奇怪 這麼多年殘酷的現實也都沒把它磨掉啊
這個時候你是你逗我笑 奇怪ㄌㄟ你
我哭的笑著說
答應我 發生這件事之後 就別做夢了好嗎
朋友還是看著窗外灰藍藍的天空 回答我說
抱歉 我辦不到
你知道嗎
人生除了吃飯睡覺之外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就是做夢
這是老天爺給人類最棒的魔法 是在你面對困境的時候最好的安慰劑
想要活著 就要做夢 這是唯一走下去的動力
這是我們大家天生都有的能力 不需要別人教 自己就可以完成的
放棄就是等死
我再也忍不住 哭出聲說
那….那…像你這樣
夢一個一個碎掉 好嗎
這樣多年 我眼睜睜的看你受傷下去 我好慌啊
這無止境的做夢睡去 然後又驚慌地醒過來 你不累嗎
朋友這次回頭看著我 她還是臉上帶著微笑
她很勇敢 沒像我哭花了臉
她很堅定地對我
好與不好 我不需要計較著
其實 我實在也不想再跟你說那些大道理
我多希望我可以跟你一樣 變的不再相信 不要在有夢醒之後的孤獨感
但 不管你相不相信
我都是一直認為這是我該做的
先是製造像泡泡一樣脆弱的夢想
然後再細膩用心的完成那些想像
泡泡破了 再吹一個
製造是我的拿手好戲 我會的也就這樣多了
傻也好 笨也罷
看著夢想實現了之後 我得到了存在感
那是很真實的
或許那個不愛我的人離開我了
或許我真的被這個世界傷的很重
沒錯 這些年 是有一些夢碎了 也留下了很多真實的回憶不是嗎
我去愛了 而且愛的是我的夢 這是很美的一件事啊
陽光照在她的全身 發光閃耀銀白的小碎光
我看傻了眼 真的美爆了
原來有夢的人是這樣特別的
我認識她這樣多年 現在這個才發現這真實的畫面
這個瞬間我想我不會忘記的
我擦掉眼淚 把煙丟在地上 用鞋子厚腳底板熄掉它 問著朋友說
好吧 老實告訴我 他搶走你多少錢
朋友撲出的笑了出來
我剛剛不是說他是拿走嗎 你幹嘛死認定他就是搶
好 不是搶
那是多少 絕對不是小數目
不然依你的習性 你是不會放棄你的幽雅 竟然選擇用這樣劇烈方式跟他搶奪的
而且最後還從樓梯上跌下來傷的這樣重
朋友這次笑的很用力 手疼了一下
我擔心 不自覺地伸出手輕撫了她的手 急忙做個表情意指她小心
朋友說
你名偵探柯南啊 算了啦 你只要擔心接下來的酒錢都要你出了
我可要賺好一陣子了
我們兩個都大笑了
痛不重要了 傷會好的
而夢 再做就有了
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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