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取於安徒生童話中「夜鶯」,於1843首度發表。
皇帝聽說夜鶯的歌聲美妙動人,下令召夜鶯每晚唱歌給皇帝有著音樂伴隨入眠。
後來日本天皇進貢送給皇帝一隻外表鑲鑽石瑪瑙著的機械夜鶯,聲音美艷絕倫。
皇帝喜新厭舊,立即遺忘了夜鶯真實的歌聲,夜鶯失去寵愛返回本來的森林裡獨自悲傷。
泛舟的河
深夜的山區飄著細棉如絲冰雨。
雙線彎曲的省道像一條巨大的蟒蛇,
隨意伏躺在高聳峭壁旁的樹林之中。
黑漆柏油路被相距遙遠的路燈,照映出如蛇皮般精密的斑紋鱗光。
一台黃色的計程車,時快時慢地在蛇皮上奔馳著。
司機嚼著已經沒汁檳榔渣,眼皮像是壞掉的百葉窗卡住在一半。
打了一個大大哈欠,一跎赤紅色的纖維木屑,就隨口掉了出來。
「幹!」司機把油門放慢,順著下坡滑動,
趕緊低頭找那尋難以清洗的檳榔廢物。
「踫!」一雙雪白色帶著泥土的手拍打著車窗。
瞬間的摩擦感覺到有東西被摔到草堆裡。
車體發出唧唧唧尖銳的剎車聲,輪胎在溼滑的雨水中冒出輕煙。
「幹!」司機被剛剛驚險過程嚇醒咒罵著,
瞪大眼睛騷動看著右邊車窗上明顯的手印。
眼光立即望相後照鏡,後方除了下著雨的畫面,沒有任何物體。
「救我!有人要殺我!」
一個女孩表情恐懼的猛力敲打黃色的鐵皮,車內迴盪著悶轟響聲。
司機帶著不安的情緒下車,抓著女孩失控揮動的雙手左顧右盼。
女孩激裂的哭喊大叫,掙脫司機的雙手,
全身顫抖倉惶的打車門,畏縮的躲在後車座裡喘息著。
司機在雨中遲頓了一下,從車外與女孩不安惶恐的眼神對望著,
這時回神過來,上了車促發油門往前開去。
車上只聽到女孩不停地啜泣聲。
司機緊握著方向盤,焦躁的對著後照鏡說:
「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低著頭驚神未定口中呼出白煙,身體不自主不受控制的抖動著。
司機打開了車內的暖氣,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丟到後面。
女孩動作緩慢壓抑著情緒,姿態笨拙的穿上了外套。
頭髮上的雨水順滴在外套上,呢絨布片滑出一條如蛇形的細線。
「子晗」女孩含糊小聲的回應著。
司機專業機械化的說:「你要去哪裡?」
「回家!」女孩哭泣著說著。
「妳家在哪裡?」司機口氣帶著安撫的音量。
「大直!」女孩漸漸的情緒穩定,開始正面的看著司機。
司機從後照鏡看到抹著污泥沒有血色慘白的小臉,
濃密的眉毛下方圓滾眼睛不停地滲出淚水,
堅挺的鼻子下方掛著土色的鼻涕。
「我叫阿洪,妳的後面有衛生紙。」司機熱絡的說著。
子晗拿起整盒衛生紙,胡亂地擦拭的全臉。
但是臉上的淚水怎麼樣都止不住吸不完。
女孩漸漸呈現出心煩憤怒的樣子。
口氣冷漠說著:「去警察局!」
司機回看了一眼,淡定的發出嗯的一聲。
黃色外殻的車子快速的離開了如黑蛇皮的道路,來到了繁華的市區。
在警局裡司機阿洪在一旁協助筆錄,
片段式的偷聽才知道子晗只是個16歲的女孩。
這是一個被綁案件,歹徒勒所金額高達一億。
家屬報了案驚動了歹徒,在沒拿到錢的狀況下歹徒動了殺機打算撕票,
至於子晗怎麼逃出來的過程,
阿洪完成了文字手續,已經被送出在門口聽不到精華了。
阿洪在門口抽煙時,看到一台賓士高級轎車開進了警局。
穿著整齊制服的司機下車後迅速地打起黑色大傘,
畢恭畢敬的幫主人撐著。
黑頭車內走出一個形色慌張的中年男子,不理會司機直衝警局大廳。
隨後出現了打扮貴氣的女人,
挽著一個跟子晗年紀相差不多的年輕男孩。
司機機靈的轉身幫這對母子擋雨撐傘。
就在阿洪把煙蒂丟在雨中時,再度聽到子晗呼喊父親的哭聲,
安心滿意的上了自己的計程車,熟練的發動了引擎,
轉向回頭開往剛剛來時的路。
子晗回到家中,整整躲在房間足不出戶長達一個月之久。
身為企業家的父親,動用了商界有力的關係,
請了全台北市最好的心理醫生,
每週親自來家裡做心靈創傷療癒輔導。
子晗還是會在深夜裡發出悽厲的尖叫聲,驚醒正在睡夢中的家人。
這個家是兩個家庭。子晗的後母叫做陳淑芳。
這個幹練的女人帶的自己的產業與一個18歲的兒子,
在子晗的母親過世不到一年,無預警搬進了這個家庭。
父親的事業經由這個女人的長袖善舞改造後,
不到兩年的時間,在廣州已經是有50間高根鞋皮製廠房。
她的新哥哥叫做正浩。是一個愛收集A片的宅男。
在子晗還沒被綁架前,子晗趁她們母子去日本遊玩,
偷偷溜進了房間,推開了機械模型人偶的活動櫃後發現的。
其中有一片還特別被註明珍藏,AV封面的女優跟子晗長得很神似。
就在她們母子回國當晚,
子晗故意拖延回家的時間,坐在SOGO捷運口長椅上。
她幻想著後母從日本採購奢華品後,那得意驕傲的嘴臉。
她幻想著宅男哥哥在房間興奮拆著新買的AV片盒外模,
一邊吃著零食,一邊冒汗露出變態的表情打手槍。
在百貨公司前在子晗被一個中年帥氣陌生男子搭訕,
男子約她去光復南路附近的一家法式餐廳共進晚餐,
子晗毫不考慮的答應,因為那是她媽媽最愛的一家餐廳。
子晗消失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一早家裡接到了勒所電話,
父親心急如焚到處籌備一億現金。
淑芳拒絕協跟歹徒妥,拿起電話堅持要報警處理。
父親把電話搶了過來摔爛電話。
憤怒咆哮的說:「子晗會死警察手裡!」
淑芳先是一陣慌恐的樣子,緩緩地調整的呼吸。
淑芳的套裝因混亂中起了皺摺,自己用手拉直梳坦整齊。
「錢給了,你的公司也就死在你的手裡!」
淑芳低頭輕撫的子晗父親臂膀,細聲地耳邊訴說著。
淑芳起身拿起自己名牌包包裡的手機,撥打了緊急的電話。
淑芳的親生兒子躲在門後聽到這一切。
主臥房傳遍著中年男子巨大的咆哮哭聲。
正浩被這怪聲嚇到摀住了耳朵。
「我已經告訴你想知道的。現在,換你告訴我你怎麼逃出來的吧!」
正浩躺在床上,從背後抱著全身裸體的子晗,
用手不斷地揉著子晗的堅挺的乳房。
子晗轉身過來親吻著正浩,含羞臉紅的說著:
「你現在相信我沒有被強暴吧!」
正浩熱切的回應著,正面的趴在子晗身上,
再度把自己的生殖器強行進入了子晗的私處。
子晗發出親柔的呻吟聲。
正浩奮力的推動下半身口中唸著:
「我是你的一個男人。」
子晗在睡夢中不再驚醒了。
反倒是淑芳看到子晗與正浩日漸親密的小舉動,常常夜有所夢。
在子晗生日的當週,淑芳貼心的安排了一場全家戶外泛舟旅遊。
路上山區路線反覆彎轉淑芳暈車昏眩,全車程不停地嘔吐。
到了現場已經是疲憊不堪,體力不支無法上船。
正浩在母親的指示下強迫留下照顧,
眼神依依不捨看著父親與子晗穿著安全的衣物。
父女兩帶著亢奮緊張的心情,聽從教練的指示快樂的出航。
子晗坐在前座一遇到喘急的水流,就發出清脆的尖叫聲笑的燦爛。
父親開心愉悅大喊:「你要划啊!默契很重要!」
子晗抓緊了船槳動了兩下回頭說:「爸!教練說前面有一個大轉彎!」
教練的船已經過了那個轉彎,消失在他們面前。
父親趕緊使力的追趕上去,把船槳用力往水中戳動翻攪,
船身一偏前座遇到一個隆起的礁石,整船劇烈的晃動。
船尾彈起,不到一秒的時間子晗就跌入河流之中。
「子晗!」父親四處張望心急地喊著。
水流急速地把船身推向轉彎地帶,
父親一見到轉彎處看到地形高低距差,讓船頭漂浮在水面上,
船頭無重力的狀態下順勢垂落在河面,
強大的拍打讓船尾的父親一個中心不穩,滾進了川流中。
巨變來得很快,河面也寧靜的很快。
父親懨懨一息的緊抓河道中央裡的一堆蘆葦草叢。
試著一鼓作氣游到對岸,
但是河底暗流漩轉危險難測,又回頭抱著蘆草等待救援。
突然看到遠處有一台艘橡皮汽艇逆流地靠近。
「子晗,我在這裡!」
父親不喊放手大聲喊著,呼喊中還吃到一些河水。
子晗跳下船拉出一個繩索,緊緊地套著一塊突起的岩角固定好,
用超高的游泳技術優遊自在的地游回橡膠船上。
一上船後,微笑地對著父親揮揮手。
「女兒啊!幫幫我!」父親哽咽的懇求著。
「你愛我嗎?」子晗問著。
「再給我一個機會證明,我會證明愛你!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父親整個臉已經扭曲變型了。
「我被綁架的時候你沒不救我,那也就算了!
現在你還聽那個賤女人用泛舟來殺掉我的孩子!」
子晗摸著自己的肚子,口氣平穩的說著。
「那是你哥啊!這是亂倫啊!」
父親身子一直往下沈口中吐著水,
手中抓著一撮蘆葦已經把手掌割出血來。
「你們真蠢!」子晗放聲大笑。
父親手中的綠草已經連根被拔起。
父親趁著最後一次漂在水面的機會大喊:「救命!」
水底的漩渦把父親的身體捲起,劇烈的撞擊在暗礁上,
骨頭斷裂後流出的鮮血浮出了水面。
子晗揚起了嘴角,不疾不徐的把繩索解開後,
讓自己平躺在船底隨波逐流,讓船身飄向下一個河道。
「寶寶,人生就像條河一樣,很驚險刺激!
不過別怕,總有一天河流會把我們帶回終點。」
子晗看著蔚藍的天空,眼神透漏出母性的溫柔呢喃的說著。
傍晚時分,父親的屍體才被打撈上岸。
淑芳痛哭失聲,哀嚎的聲音傳片了整個山林,
全身癱瘓在鵝卵石的河道旁。
子晗繼承了父親的大筆的意外理賠金額以及豐厚的遺產。
在葬禮上,淑芳因為悲慟過度半昏厥過去。
子晗哭著扶起了淑芳拍著後母的臂膀,在她的耳邊說著:
「孩子不是正浩的。」
子晗說完就起身要離去。
淑芳狠抓著子晗的手說:「正浩知道嗎?」
「你是他的母親你自己親口跟他說!」
子晗用力甩開淑芳的手,優雅把黑色墨鏡摘下,放進了手提包裡。
緩緩地走出白色禮堂,到了門口雙手合十,
對著父親遺像的說著:「爸~謝謝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打開停在門口一台黃色的計程車,上了前座後,往禮堂內裡看著。
看到淑芳狀態悽慘悲傷,跪拖著阻止正浩追趕到門口。
阿洪立刻把煙熄掉,邊摸著子晗的肚子邊加緊油門駕駛往前。
子晗轉頭笑對阿洪說:
「我一開始就說過:想要錢,這才是真的辦法!」
阿洪親了子晗的臉頰後,表情露出佩服的樣子說:
「你遺傳到你媽的聰明!」
「我們可以準時搭上飛機吧!」子晗把身子靠在阿洪手臂溫柔的說。
「你上飛機後好好睡一下,這陣子你累壞了!生日快樂!我愛你!」
阿洪臉上洋溢的幸福笑容。
子晗呵呵笑著:「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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